郭老钻的故事

    郭老钻的故事
  相传从前豫北某镇子上有一个叫郭老钻的“名人”。此人怎么样
“名”，就是他为人刁钻奸诈，他的“点子”往往很会搞恶作剧，经常使
人上当受骗，到时候还真让人有言难辩，有理讲不出来。
    炸油条费油
    郭老钻在镇子北街住。他每次从十字路口过，看到路东一家炸
油条的总是说：“你这样炸油条太费油了。”时间长了，这家炸油条的
店主想，人家老郭很可能有炸油条省油的办法。
    有一天郭老钻从门口过时又说那句话，店主问：“老郭，你有省
油的办法？…‘那当然了。”郭老钻有把握地回答。店主接着说：“那你
今天有功夫吗？咱一块坐坐。”郭回答：“今天还真没功夫，改天你约
我好了。”其实郭老钻什么没功夫，他怕对方准备不充分，吃喝水平
低罢了。
    一日炸油条店主专门约郭老钻到店里坐坐，郭就应允了。郭老
钻吃饱喝足后对店主说：“你们注意听着，方法很简单，炸油条费油，
干吗要炸油条呢，蒸馍馍不是很省油吗？”店主听了还真是无法反
驳，只不过是赔了一桌酒席。

 

    （一）郭老钻买缸
    有一天，郭老钻外出到五里外的刘庄，看到一个卖缸的人，用小
车推着两口大缸，吆喝着：“卖缸呀卖缸。”郭老钻走近跟前，问～个
缸要多少钱，卖缸的回答：“一个缸二十文。”郭老钻听后说：“你卖缸
是论个卖吗？到俺那儿都是论斤卖的。”卖缸的一听感到很惊奇，卖
了这么长时间，还真没听说过卖缸论斤卖，所以就问：“你那一斤缸
多少钱？”“一斤六文”卖缸折～听暗暗地合计了一下，如果六文钱一
斤，那个缸都下不来百把斤，一个缸就能卖六七百文，比论个合适的
多。于是就问：“到你那儿去卖，你要吗?…‘要啊。”
    卖缸的一听非常高兴，推起缸跟着那郭老钻走去。累得满头大
汗算推到了郭老钻家门口。一会儿郭老钻掂着个锤子从家里出来对
卖缸的说：“我买二斤缸。”说着拿锤砸缸。卖缸赶紧上前拦住，“什
么，要二斤缸，你要二斤剩下的我咋卖？”郭老说：“你不卖算了，可不
是我不买。”卖缸的有气无处生，只好推起缸走了。
    （二）瞎子吃花生
    有一年冬天，郭老钻拿着竹粪权出门拾粪，看到两个瞎先生坐
在北墙根儿晒着太阳吃花生。其中一个瞎子包着一兜花生，隔一会
儿给另一瞎子一把花生。郭老钻看在眼里，计在心里。
    郭老钻慢慢走近瞎子。当包花生的瞎子给另一个瞎子花生时，
郭老钻用手接住，然后给另一个瞎子几个，他留下大部分。这样来回
了好多次后，另一个瞎子嫌吃的花生少，向包花生的瞎子讨花生时。
回答说：“没有了，还要啥！”咋没有了！一次你只给我几个，斤半花生
就没了？“不信你搜搜”。郭老钻一看时机已到，用粪权把朝包花生的
瞎子打了一下。这一下气得他说：“你吃了那么多花生还打我。”说着
拿起明仗（瞎子探路的竹棍）朝另一瞎子打去。接着两个瞎子对骂起
来。郭老钻看“事”已办妥，慢慢溜走了。

    （三）请瞎先生算卦
  有一年夏天，郭老钻看到街上有位算卦的瞎先生。他马上到家
拿了两根长扁担，走近瞎子说：“先生，走，到俺家给我算一卦。”随即
领着瞎子到没人烟的漫地里，把两根扁担往地里一栽，扶着瞎子说：
“这是我家，扶着门框（其实是扁担）走。”走了几步给瞎子搬了一个
平石头，让他坐下，并说“这是我家东屋，我去叫人来了就算。”
    瞎子信以为真。当瞎子坐下后，老郭把两根扁担一拔，去之无
踪。瞎子等呀等，听不到任何动静，于是站起来连走带喊：“这个院子
这么大，怎么一直摸不着屋子。”瞎子摸来摸去，跌跌撞撞，就是听不
到算卦的人来。
    （四）都来看
    夏季一天的傍晌午，郭老钻在镇子外遇到一位瞎子，上前与他
搭讪上了。瞎子感到此人很热情，就问起郭老钻叫什么名字，郭老钻
回答：“我叫‘都来看’。”
  他俩越谈越投机。郭老钻突然向瞎子提出：“这里有一个水坑，
天这么热，快中午了，没有人来，咱洗洗澡吧？”瞎子认为有这么个
“知己”，洗就洗。说着瞎子就把衣服脱光，放到了树下，下到了水里。
    郭老钻不但没脱衣服，而且把瞎子的衣服包起来，很快离开了
水坑。待了一会儿，瞎子喊：“都来看，下来了没有？”他连喊数声听不
到对方回音时，便马上上来穿衣服，结果衣服也没有了。接着大喊起
来回：？都来看，都来看……”
    住镇子边的群众听到都来看喊声，纷纷到池坑边看有什么热
闹。结果一看有一位赤条条的瞎子在瞎喊，大家便骂起他来了，瞎子
听到有人声，以为是叫郭老钻的都来看来了，便骂道：“我日你娘，都
来看……。”

   （郭老钻买鸡蛋）
    腊月初八那天，郭老钻在一个村外场（收打农作物的场地）边，
见到一个人担着两篓鸡蛋，便问：“你是卖的还是送的？”答：“卖的。”
当他俩讨价还价后，郭老钻答应能要他一篓半。
    卖鸡蛋的马上称了一篓，郭老钻说：“总得腾出一篓来才能称那
篓啊，干脆你搂着这个大石磙，两手叉紧，我把鸡蛋一个个挪到磙
上，那就有法称半篓了。”卖鸡蛋的以为碰上了大买主，就如此照办
了。两条胳膊叉手伸到磙上，肚贴着磙子。郭老钻则把篓里的鸡蛋一
个个挪到卖鸡蛋的怀里，当把一篓鸡蛋往磙子上挪完后，郭老钻说：
“唉呀！费这事干啥，俺家就这个村的，我回家把俺家的篓子拿来，直
接称半篓不就完了。”卖鸡蛋的一听有理，虽说手冷肚凉，只好再坚
持会儿。
    郭老钻一走，哪里还会再来。卖蛋的一等再等，不见郭老钻的踪
影。可就是不敢松手，直到把手冻僵，肚子冰凉，真坚持不住了，不由
一松手，一篓鸡蛋从磙上跌下来打个净光。

    （六）郭老钻“善”对老师
    郭老钻上小学时，总是想方设法给老师发难，使老师屡屡难堪。
    老师的便壶
    郭老钻发现老师早晨起床后，总是把便壶里的尿倒去后，随手
将便壶放到厕所那一摞砖上，于是郭老钻触景生情，想出个锼主意。
他利用没人的机会溜进厕所，用一个铁锥子在老师的使壶底下钻了
一个孔。
    老师到夜间，照常把便壶提到屋里，凡是用便壶的人一般是老
年人或成年人，而小便不下床，把便壶塞进被窝里，便后取出。当老
师有尿时，按通常规矩办理后，怎么觉得被窝里湿淋淋的，想起便壶
却是空的，经检查知道有人在便壶底下做了手脚。这位老师暖湿被
不太要紧，就是第二天也没脸往外晒被褥。

    老师大便时的习惯
    郭老钻根据多次观察，发现老师到茅厕大便时，因年纪大，腿脚
不好，总爱用手拽着伸向茅厕的那条柳枝，借个力蹲着。郭老钻看在
眼里，坏点子出在心里。他趁没人的机会，用小刀把那条柳枝枝骨割
断，只是树皮还连着点儿。
    待老师去大便时，还是老规矩，一解裤子照常去拽柳枝，这一拽
可出了问题。毫无防备把柳枝拽断，扑嗵一声，仰面朝天掉进茅坑
里。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只有喊学生把自己捞上来。尽管很难堪，
也不能老待在茅坑里啊。

    （七）郭老钻骗剃
    郭老钻到剃头铺剃头，总想方设法白剃不出钱，弄得剃头的有
话也难说。

1，
    一次郭老钻在外地干活，走进剃头铺剃头，剃完头后他扭头就
走。剃头的见他没有付钱要走，上前说：“你还没给钱呢？”“什么？剃
头还要钱？”郭老钻显得很惊讶的样子“在俺那个地方，剃头是互助
的，不行你坐下，我给你剃剃。”弄得剃头的无法再与他理论。

2，
    又有一次郭老钻到剃头铺剃头，在刮脸时说：“给我把眉剃掉。”
  剃头的认为可能是人家嫌眉不旺，于是就把眉给剃掉了。接着那老
  钻说：“给我把耳朵剃掉。”剃头的说：“笑话，谁敢给你把耳朵剃掉“”
  “你见谁把眉剃掉了？…‘是你呀！…‘我又叫你把耳朵剃掉，你为啥小
  剃？”剃头的哑巴吃黄连，再咋说了不敢把人家的耳朵给剃掉。让人
  家走了算便宜，不让包钱就好。

 

3，
    还有一次在剃头铺门口，郭老钻与一位想剃头的人相遇。二人
谈笑风生一同进了剃头铺。进去后正好没人，郭老钻说：“你先剃还
是我先剃？”“还是你先剃吧。”那人很谦虚地说，郭老钻说：“那就依
实了。我就先剃，反正都是我拿钱。”那人接着说：“我拿，我拿。”
    郭老钻剃完头，没哼一声出了剃头铺。当那个人剃完头，付一个
人的钱时，剃头的说：“还有一个呢？“‘只有我一个呀！”那人很惊奇
地回答。你们两个不是一块进来的吗？”剃头的迫不及待地反问。“是
啊，一块进来我就得给他付钱？”那人很气愤地说。这样一来把剃头
师傅急得满脸通红，说不上理。

    （八）说笑财主
    从前，有一财主发出话去，谁能一句话说笑他，奖银元五十个。
当消息传到郭老钻耳朵里，他就朝思暮想，想得到这五十个银元。
    一天他在大街上遇到一瞎先生，上前与其热乎起来。告诉瞎子
说：“有一宗好差事，只要与我配合，五十个银元对半分。”瞎子问：
“什么差事，要我怎么配合？“‘你甭管啥差事，只要听我的，准能成。”
瞎子想，我一个瞎子能让我干什么？只要不缺德总不会把我害死吧，
当即就答应下来。
    瞎子答应后，郭老钻就对财主说可以说笑他。在财主定下的吉
利日那天，郭老钻领着瞎子到财主家花园，带瞎子一直走到花园养
鱼池边，让瞎子停下站好。这时，郭老钻对财主说：“开始吧！“可
以。”郭老钻对着瞎子喊：“跪！”瞎子背着铺盖卷和箱子，照跪不误，
只听扑嗵一声瞎子栽到了养鱼池里。财主立刻幸灾乐祸地咯咯大笑
起来。
    郭老钻不是一句话把财主说笑了，而是～个字就说笑了。’郭老
钻轻松地得了二十个银元，而瞎子也有惊无险地挣了二十五个银
元，但浑身上下成了一个落水鸡。

 

    （九）郭老钻救丈人
  嘉庆年间，彰德府（今河南安阳）有位文人，外号郭老钻。
  郭老钻的岳父是个看相的。郭老钻经常劝老丈人丢下这套骗人
的把戏，可老泰山却不以为然。
  这日天气晴朗，老丈人又把招牌挂在门外揽生意。不一会儿，大
街上过来一模一样的三顶小轿。一个衙役走进门问：“喂，哪位是看
相的先生呀？”老头儿笑脸相迎：“是我。你要相面吗？”那衙役说：“我
不相面，是俺家太太相面。相得准了，多给赏银！要是相得不准叫你
这老头子吃不了兜着走！”老头儿一听那衙役出言不逊，便傲慢地
说：“相准相不准的，一相才知。尽管让你家太太来相便是。”衙役边
说边走出去，老头儿跟在后边。一见外边停着三顶轿子，老头儿一
愣。只听衙役喊道：“有请太太！”三个轿帘儿一齐打开，走出三位年
龄、长相、穿戴、个头都差不多的女人。衙役又对老头儿说：“你说你
相面相得准，今天就试试你的本事。先认认她们三个中哪个是大太
太？认出来了，赏给三十两；如若错认，今儿非但砸了你的招牌，还要
拖你上公堂吃板子。”老头儿万没想到遇上这号难题，吓得出了一身
冷汗，立在那儿大张着嘴，不敢吱声了。
    这时候，郭老钻慢慢走了出来，他瞟了一眼正在狞笑的衙役，
说：“这有何难。用不着我们老人费心劳神了，在下今天露一手儿，各
位看看！”衙役一看，以为他们是师徒哩，就说：“好吧，你先认认，认
不出来再叫你师父认！”郭老钻诡谲地一笑，说：“这有啥认头儿哩？
贵人贵相，贼人贼貌，好认得很。大太太脑后有三根金头发，离大老
远我就看见了。”这时，衙役和两个女人都不由自由地向站在中间的
那个女人脑后看去。可看了好一阵儿，也没见一根金头发。
    郭老钻对站在中间的那女人笑道：“他们是看不见你脑后金发
的，凡胎肉眼哪能见贵物？要是都看见了，还有啥主贵处！”几句话把
站在中间的那个女人说得直抿着嘴儿笑。郭老钻趁机走过去对中间
那个女人说：“大太太，该赏钱了吧？”那个女人喜得合不拢嘴，立马
命衙役取出三个元宝，赏给了郭老钻。

    三顶轿子抬下走后，老头儿还傻站在门口。郭老钻忙道：“岳父
大人，这三个元宝给你。今后缺钱花了，只管吭一声，可别再玩这把
戏了。看今儿个这事儿多玄乎！”
    老丈人这才回过神儿，当下把那看相招牌砸了，往后再也没给
人相过面。
    流传地区：豫北西部
    讲述者：李文林，男，65岁，退休干部，高中毕业
    记录者：李文林
    采录时间和地点：2006年1月采录于安阳县磊口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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