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练习——史铁生

凄舞

最后的练习
　　——史铁生

最后的练习是沿悬崖行走

在梦里我听见

灵魂像一只飞虻

在窗户那儿嗡嗡作响

在颤动的阳光里，边舞边唱

眺望即是回想

谁说我没有死过？

在出生以前

太阳已无数次起落

无限的光阴被无限的虚无吞并

又以我生日的名义

卷土重来

午后，如果阳光静寂

你是否能听

往日已归去哪里？

在光的前端，或思之极处

时间被忽略的存在中

生死同一

注：史铁生先生已于２０１０年１２月３１日在北京因脑溢血不治而亡，他是一位坚强的残疾人作家。本版在此表示沉痛哀悼！特刊此诗以作纪念。

老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