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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姜原创作品:一个让我心悦诚服的人(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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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8-22 10:32: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作者:老姜
一般不了解我的人都说我心高气傲,其实令我心悦诚服的人很多,老贵就是其中的一个。
老贵全名叫安贵生,是曲沟镇西夏寒村人。严格的说,他是车村的,西夏寒是他姥姥家,因从小在姥姥家长大,在姥姥家落了户,因此也就成了西夏寒人了。
老贵和我岳父家住得不远,也时有见面。他应该是与共和国同龄的人,具体哪年出生我也说不准,反正比我大五六岁。一米八几的个头,稍黑一些的皮肤,匀称的身材,短寸的发型,长方形的脸上镶嵌着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再加上几乎定了格的微笑和一口微笑时露出的白牙,让你看见以后就觉得格外亲。
老贵是赤脚医生,他在西夏寒的几个医生里面威望是比较高的,而且医德也令人尊敬。谁家有个头疼肚疼、急灾儿急病儿的,无论深更半夜还是黎明晨昏,总是随叫随到,土话说,就是“他家的门的好叫”。如果老贵走在街上,和他说话打招呼的人也很多。因此,他的不赖耶也很多。(不赖耶:朋友的意思)
老贵的头脑很开放。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他就和同村的几个伙计伙买了一辆南阳产二手的JN150黄河牌汽车。后来他们找司机,我也正好会开大车,就这样,阴错阳差地成了我的老板,我也有了和老贵亲密接触的机会。
老贵有句口头禅,“嘿嘿,没事儿!”村里人有了病都愿意到老贵那儿去,都想去听听老贵说的“没事儿”,即便就是他治不了,他也会给你指条路,告诉你怎么怎么就没事了,反正到最后都是“没事儿”。
老贵的医术很不错。一次我内弟害胸口疼,他找了附近的一个医生,人家说是什么神经疼,需要封闭什么的,把内弟吓坏了。他回来给我一说,我说走,找老贵去。见了老贵把情况一说,他马上让我内弟躬下腰,撩起后面的衣服,用手敲了敲背,又用听诊器听了听,然后十分有把握的说,“胸膜炎”。
“那咋办?”
“吃点药,打一段针就没事儿了”。
“是吗?”我不敢相信,因为他说的过于简单了。他一看我心存疑虑,便说,“要不你明天去拍个胸片,我说没事儿就没事儿!”
为了保险起见,第二天我陪内弟到县医院拍了个胸片,诊断书上写道:“肺纹理增重,肋隔角变钝。结论:早期胸膜炎并有少量积水。”
哎呀,我真是服了!我赶紧回去找到老贵寻求治疗方案,结果连吃药带打针,不到一个月就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没事儿”了!
老贵不仅看病有两下子,而且也很诙谐,甚至也常常弄些小小的恶作剧。有一次,他一个表嫂拉肚子去找老贵,老贵笑着说:
“给你个偏方儿吧”!
“啥偏方儿?”
“回去找仨白萝卜籽儿,再配上一捻土,喝了就好了。”
嫂子转身说了个“中”就走了。
几天过去了,他嫂子又来找老贵,说“不行啊,我喝了,还照样儿拉!”
“啥的?”老贵早把这茬口给忘了。
嫂子说了偏方儿的事儿,把个老贵笑的直不起腰来。嫂子问他你笑啥的了,老贵扮了个鬼脸说:“萝卜还没长大勒它能不拉?等长大了塞住了就不拉了!”
“死老贵,你真坏!”说着上前往老贵背上娇滴滴的打了一巴掌。
我的活儿是给老贵他们开车,四个主家轮流跟车。因此也就有了和老贵单独相处的机会。他怕我开车疲劳,就在副驾驶座上给我搭腔说话儿,所以我也很愿意让老贵给我跟车。
记得有一次他给我说了一则关于他业余养蜜蜂的小心得儿。是有关“盗蜂”的事儿。
“盗”就是偷,就是一种蜜蜂去偷盗另一群蜜蜂劳动成果的行动,这种蜜蜂叫“盗蜂”,相当于人类的强盗,养蜂人都会遇到,也很棘手。他说,总有那么一些不安分的蜜蜂,到处去找有蜜的地方。只要有哪怕一只蜜蜂能从一个蜂箱弄到那么一点点密,它就会在它的群里到处扩散,“什么什么地方有蜜啊”,“没人管了”,“赶紧去啊,去的晚了就没了……”。经过它这么一煽动,蜜蜂便会蜂拥而至。它们入箱时就好像侵略别国,遇到抵抗是肯定的。被侵略的一方也会有通讯蜜蜂赶紧出去“叫人”,“哪儿哪儿哪儿的来抢蜜了,快回去护家呀……”一群要掠夺别人的劳动成果,一群要捍卫自己的美丽家园,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这时如果养蜂人不能及时采取措施,便会造成重大的损失。
我当时听的很是津津有味。“那咋办?”我脱口问道。
他说,这很简单,你找个单子把这个蜂箱一盟(音,盖住的意思)就别管它了,一会儿盗峰就撤退了。
“为啥?”我问。
“为啥?出村儿打架的人肯定没有人家在家里的人多。你把蜂箱一盟,等于切断了盗蜂的后路,援兵来不了,退又退不出去,只有在里面接受“关门被打”的厄运……”
哇塞,这么多的学问啊?我不由得暗暗佩服。这么深奥的道理,怎么经他这么一说让你觉得不仅有趣,也更有味道,我不由得心里暗暗佩服。
后来他们把车卖了,我也找到了新的工作。但是,每当到了西夏寒总要去他家看看,逢年过节更是如此。
记得有一年春夏之交的时节,我路过西夏寒,说顺便去瞧瞧他。结果一进他住的西里间门就看到他躺在炕上,头肿的很是吓人,好像一个大头娃娃,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变成了席米尔(芦苇席片儿)拉了一样,仅仅剩下一道缝儿。
我一阵心酸,便觉得眼睛一热,落下了几点热泪。可老贵仍旧是那句老话儿,“没事儿。”
“到底咋回事儿呀?”我问道。老贵仍就像说书的一样,轻松而又诙谐的给我讲了事情的整个经过……
他说,现在正是采柿花密的时候,他和同村的一个养蜂的一起租了一辆“二轱辘”骡子车,要把蜂箱送到龙泉一个不赖的那里。为了保险起见,半夜就出发了。结果走错路了,天大亮了还没走到。天一亮,那蜂儿便会在空中乱飞。可就有那么一只小蜜蜂儿看到那个骡子的尾巴甩来甩去的特别好玩,它落了几次都没落上去。蜂儿有个怪毛病,越是落不上去越要显示自己的能耐,结果就落上去了。可是骡子觉得尾巴上有异物,便把尾巴狠狠的一甩,把个蜂儿甩了出去。那蜂儿感觉受到了威胁,便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照着骡子的屁股就是一“獨”子。那骡子突然觉得一阵疼痛,便本能的撂了一蹶子。谁知这一蹶子可摊上大事儿了,它把蜂箱盖子踢开了,可不得了,成群的蜜蜂全都对上了那头骡子和两个养蜂人。老贵一看不好,便忍痛解开骡子的套绳,用脚把蜂车往下一蹬,那蜂车便顺着慢坡儿溜了下去……
“后来呢?”我问。
“人家那个不赖的也是个养蜂的,是人家帮忙处理的。骡子都尿血了,在兽医站输液,把我给弄回来了,这不我也在输液呢。说实话,要不是我们养蜂儿的有点免疫力,这回说不定可就真有了事儿了。”
“你瞧瞧弄的这怕不怕?”
他还是那样微微一笑,“没事儿”!只是由于脸皮紧绷,看不到了往日的笑容而已。我眼中那一眶不争气的泪水还是跑了出来......
我记得谁曾经说过一句话,说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可我要说,世界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让你心悦诚服。老贵就是以他的诚实敬业,睿智开朗、大度诙谐,甚至那些轻度的恶作剧形象彻底的征服了我。
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让我心悦诚服的人!
二〇一八年八月二十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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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8-8-22 10:3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文发表时有删减。原文请到今日头条《散文诗歌分享画》栏目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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