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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 刀剑飘零之剑花记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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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4 11:42: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翻山越岭又过了不少路程,已来到江的上游。夜已过半了,尚无处栖身。
   两人立于江岸,但见长石林立,白沙卷浪,沉戟断橹漂没其中。——显然是一处弃了很久的古战场。残象上看,已有过多种阵法交变。天上一朵月亮正自西行。正是:
   风云回转,傲千古、虚迹孤雄尤物。浮立危倾摇欲破,兀耸悬天绝壁。乱恨横空,闲愁漫地,行客披风雪。流荒接野,地天挥洒枭杰。   弛落燃日烧霞,  堆压催涌,豪气冲冠发。吞吐牵拉惊旧忆,烽火狼烟初灭。舟断帆沉,波旋涛卷,浩水归东发。半天星斗,寒沙残梦奔月。
   碎心人对此自语道:“英雄白骨群沙冷,梦流黑水孤月高。”玉冰清不语。
   这时,碎心人眼望半山中一座破庙,便道:“上去能栖息些。”两人攀上去。见庙墙颓圮,屋椽半塌,早无人迹。然尚可栖身。
   再向下望时,但见江火点点,泊船错错,行客中旅早入乡梦。天空已近亮色了,有钟声幽幽传来。正是:
   天山踪迹,走袖底、心外幽影摇物。过里穿舟轻上下,水起长江短壁。散雨奔回,乱云向所,自转中间雪。烟波何处,想来中侣行杰。    半岸寂火罗渔,两痕客线,数枕清霜发。一带江沙惊去远,许杵疏钟明灭。雁老魂归,夜遥心倦,末斗飞移发。空枝孤梦,故人头上风月。
   玉冰清自语道:“沉江飘钟相对问,客情乡心何比遥。”碎心人不语。
   两人又往回处望,但见烟雾弥漫,葱翠满盖,地势伏卧,江水飘摇。一只大鸟天色中飞过,没有声息。正是:
   岚烟翻展,走平野、卧势横空出物。浩卷东西伏落起,一色堆涛没壁。风雨披飞,水云倾散,千里拖霜雪。蛰昏惊晓,去来归聚生杰。    眠半初醒无思,寻旋追转,一叶穿尘发。尽态极姿争会涌,一事纷纷淹灭。寂宇幽痕,旷天孤影,羽鸟悠游发。水心云梦,落花枝上明月。
   真正是:沉钟满江水,天夜一鸟飞。风烟无数次,几人自来归?
   两人歇息半日,继续行走。玉冰清开始让碎心人采一些草叶根茎,带着前行。

   便行至有人迹处,一片荒村残烟,强人作乱迹象,满目伤痛病残者,不少的叹息落泪。
   玉冰清用那草药与人内服外用,用者立愈,无不见奇效者。碎心人也与强匪挥拳相搏,济人危难。
  
   出有名城,入无名山,如此反复。碎心人和他的剑在尘世间被传扬开来,妇孺皆知有一个“不须使剑”的碎心人。

   草药渐渐用尽,恰又行至人迹不现的荒山野岭间。
   行走间,两人忽见一老妇携一女孩山石边悲泣,衣衫上血迹尚未干尽。女孩面目极为清秀。
   碎心人去问究竟。玉冰清为她们包扎伤口。
   老女人言道:“我老而得女,疼爱尚来不及,然逢此灾年晦月,竟不易生存。母女逃荒,女儿俊秀,一路屡为流痞玷辱。人竟生而有罪者乎?”只有流泪。
   碎心人也无奈,只得说道:“道不同,不能相随。你用尘土将女儿抹丑了些,僻静地寻平静去罢。”
   玉冰清看住女孩面目,喃喃似自语道:“这该算是怎样的罪过呢?”取下自己的项链戴于她颈上,看了看碎心人,道:“妈妈妹妹自去。以后不敢有人碰她了。”
   母女二人千恩万谢,互相扶持,拄着暮色尘土依偎而去。

   两人又前行,更无人迹了。正行走间,忽碰着一人,蓬头垢面。抬眼看,大惊!却是尹若静!见她衣衫褴褛,已行同乞人。碎心人问她:“你如何这里来了?”
   尹若静见是他们,也大惊!又看见项链没了,更惊!也问:“你的项链?”
   玉冰清笑道:“我将它送人了。”又问:“你家不在这荒凉处罢?”
   尹若静落泪道:“我将至家中,闻说父母已外出寻我,我往外又去寻他们,一路至此。”
   玉冰清便道:“妹妹辛苦了!”
   尹若静道:“历遍天下,将而得到!你们是去哪里?”
   玉冰清道:“往西方讨一个答案。”
   尹若静便道:“哥哥姐姐即此别过。日后生活好了,必有欢聚!”

   两人又向行。一路相伴草色荒江。
   时令进入初秋。一行早雁已向南过冬去。一只幼雁落在大后边。
   一阵南风迎来。碎心人望天上道:“好试试我的脚力进展!”迎风而走,竟然踏风而起!一路行至云下雁边,双手托住小雁,又向前几步,放在头雁的后面。然后翩旋而落,向玉冰清说道:“踏风而行,真不是虚妄!”
   玉冰清不语。

   两人又往前行。望见江边一间小屋。傍晚了,前去看能栖身。
   走近了看,竟有灯光亮起。透过窗口,见正是那寻短见的古日干。也望见他们,忙出来说话。
   两人问他:“你父母呢?你如何落在这里?”
   那个答:“双亲年迈,竟先后弃我!”
   碎心人便道:“如今你自己可作自己想作出了的事了。”
   那个红脸道:“如今主觉人生要思想之事甚多,方选此僻静处思应思之。——再次谢过两位!”又道:“两位可要栖身?此间狭小,前方有一‘无人寺’宽敞。”
   两人谢过他,朝前去。
  
   来到庙前,见写着真是“无人寺”。
   两人推门进去,里面空阔无人。过道壁上却有一首《泪相思》的词,字迹已旧了:行人落叶,流连伤心处。帘外青山九重叠,秋水长天不归路。    聚散无常,明月共春风。那得闲情堆如许,泪眼肠谁家梦?
   玉冰清见那字迹眼熟又陌生,似见过的,又不大记起。谁作的词呢?真是一座无人的寺院?正疑惑间,一个僧人后面转出来。
   玉冰清一见惊道:“如石哥哥!”
   那僧人神色一变,双手合什平静道:“阿弥陀佛!贫僧石如玉,不是什么如石。”
   玉冰清道:“你真躲得净么?父亲母亲都被人害死了!”
   那人平静道:“污即是净,净即是污。阿弥陀佛!”
   碎心人便道:“你既入空门,参禅悟性,我问你,地狱何处?天堂哪方?”
   那人答他:“人所未能知者,唯宇心与宇外。”
   碎心人又问:“大物何从?”
   那人答他:“宇心来的归于宇心;宇外来的归于宇外。中间空无一物。”
   碎心人向玉冰清道:“那我们只好走。”
   那人双手合什念声佛号,又向碎心人道:“先生胸中仇恨太深,将终不能超脱。”
   两个转身离去,那人也转身。
   玉冰清又回头看,正从背后看见他用手背揩眼睛。

   两人一处断崖下栖息了一夜,又启程了。
   玉冰清向碎心人说道:“此最后一道山壁了,前边又要有些人烟,须再采些草药来用。”
   碎心人会意,抬眼一面绝壁上花草鲜艳,俱是绝好的草药。玉冰清也望那边喃喃似自语道:“心将攻之而非摧之!”
   碎心人一跃而去。
   玉冰清便靠在石壁上,回想这从来的经历。
   这时,走过来几个痞子,望见这“从前未见过,今后将不见”的女子,调戏道:“妹妹,我们为你哭泣!”挤眉弄眼起来。
   玉冰清厌恶这丑陋的面目并至心灵。父母的惨死,哥哥的出世而不入又一起涌上来,气冲而结,竟然气结而死,闭目靠在石壁上。
   那些人反而害怕了,不敢近前去。
   这时,忽从岩石后跃出一紫衣人来,却是章树生。他抬头望见这失了项链的人,惊叹道:“尘世间竟有如此颜色!竟会有如此轻易的事!”向前去要抱走她。
   这时下一个痞子去跟他抢,被起手一撩,摔至后面的石壁上,跌成了肉酱。章氏怒目他们:“小儿再上前,将你们一个个嵌进石头里!”
   众人不敢再上前,又不舍得走,眼睁睁看着那人抱起那人,一跃十余丈,一跃十余丈,使着这样的轻功走了。
  
   碎心人背了草药回来,不见了玉冰清,那些人还呆愣在那里,问道:“这儿的女子呢?”
   那些人道:“被一紫衣人掳走了。”
   碎心人急忙去追。
   章氏回到自己的山洞,怕身体变化,命人取出自己作古用的水晶棺,将玉冰清放进去,永葆颜色。心道:“这样颜色,让人竟不起欲念!”
   这时,碎心人赶到,手里提着剑。
   章树生冷笑道:“却来得好!一并除了这后患!”拾起晶棺,向碎心人道:“快弃了那剑就擒,不然将这妹妹投于融炉中化为虚无!”
   碎心人以为玉冰清被他制住了,又向那边望去,果一融炉冒着青烟,里边红色的铁液血一般模糊着,下边火正在烧。
   碎心人料不到他如此奸滑,竟奈何不得!只得弃了剑。
   章氏向喽罗道:“取出陨铁寒链来,将此物缚于玄铁柱上。”碎心人被缚住,绑在玄铁柱上。
   章树生冷笑道:“等一会铁液沸腾了,将他投进去看看是什么做成的!”又道:“将此尤物送于密室中。”
   几人来将晶棺抬走。
   碎心人暗暗调动气息,以日月之能侵蚀那天外来的链子。
   章氏捡起含影剑,笑道:“双影剑今日终于合壁了!”要抽出来鉴赏。
   却抽不出来!拼尽气力,他抽不动那剑!章树生大怒:“好顽劣东西!”一把将它投于融炉铁液中。
   碎心人一见大急,方洁影像于心中一闪,陨铁链被挣断成无数碎条!
   众喽罗大惊,哭散而逃。
   碎心人一跃至融炉边,伸手就去铁水中捞那剑,却见那剑一跃而起,飞至于手中。竟冰冷如初。
   章氏一见大惊,转身跳入密室关上石门。
   碎心人追赶而去,一剑劈破那门,也进去。却中间道路奇迷,不能奈何。退出外面徘徊。
   这时,洞口忽探进一个人头来,蓬乱着长发却是一个疯人。漆黑的脸衬着的白眼珠竟有些惊人。见了碎心人并不怕,反而围着他转,忽地又跳至洞口,妄语道:“所有人都是你自己!所有人都是你自己!”
   碎心人顾不上理他。那人却反似受了一下,又一跳,以极快的速度逃走了。

   那章氏受了惊吓,行于密室中,竟妄语:“此人如此神勇,不知几魂几魄?我单魂独魄怎斗得过他……”
   这时,正看见自己的三子三女在看晶棺中那人,便向他们言道:“我单魂独魄斗不过外面那人,须增加几个些。……外人的要与我冲突不相容。”
   三女一听大惊,纷自逃跑。三子还愣在那里。半晌,那章中惊叫道:“爹爹,我们不是还要北起举大事的么?”
   章树生大怒,骂道:“在此人在,还举甚事!”
   三子惊慌要逃走,被他一跃赶上杀死,取出三颗心肝吃尽了,又将心中那经默念了一遍,向晶棺说道:“我灭了外面那人,回来再与你接近。”
   这时,他已变成了一个狂人。

   章树生出来,碎心人正等在外面。两人不由分说厮杀起来。
   碎心人那剑双经了熔炉历练,愈加灵动。章树生将气力逼至无影剑上,勉强与之抗衡。两剑相拼,火星四射,碰撞声如孤鹤凄唳,直击外面天际,无故又变溅许多水花出来。
   洞间狭小,两人又斗至洞外郊野。一霎时风沙狂起,草叶断木夹杂其中。两人足不沾地,如一团风暴旋走,腾半空又落尘地,越小丘而滚水泽。过处地皮皆竟卷起,溪水尽扫为干尘。
   红日开始变得昏黄,又转至淡黑,然后透明一般。如此变化半日,最后隐没了。
   天色阴暗起来,昼不见日光而夜不能见月色。
   两人斗杀几日夜,气力皆已拼尽,对了一掌,各自退后立住,对视无言。四处尘埃渐渐落定。
   这时,有一男一女两个孩童好奇,来看这风沙尽头的究竟。见是两个人手里提着剑相视不动。细看看碎心人的模样,又走过去看章树生。
   章氏忽地抛了剑,双手将两孩童拿住。咬住男孩脖颈就吮血。
   碎心人一见大急,却已无力奔过去。便深吸一口气,拼力吹过去,自己也着力飘退。那人足下沙土纷被吹起,向后如拉起一条飘带。却那人已获能量,拼死站住根基。又咬那女童。
   碎心人无奈望天,见是一块整的薄灰遮着。碎心人又深吸气,朝天空吹去,双膝受力没入沙土中。
   那云层竟被吹开一条缝隙,露出那暗而黑的日头!
   碎心人拼力举起本已十分沉重的含影剑,丝丝力量传导下来!
   不时章树生已吮足了血,拾起剑又冲过来!两人又斗至一处!风沙再起!日月不前而江水不移!天色愈来愈暗,慢慢竟漆黑如子夜一般,才渐渐转为昏亮。
   一团黄雾中章树生瞬间赶、刺、跃、挑、腾、劈、扑、削,使出一连串的必杀绝技,步步进逼;碎心人则退、挡、转、拔、翻、克、进、扫,亦守亦攻。时间一长,那章氏的气血逆乱起来,剑法也终不如碎心人精妙,反被逼得纷纷后退。忽地他旋身向上一跃,极力下扑,带着死命的一劈!碎心人挥剑极力向上一拦,章树生手腕一麻一痛,虎口震碎,手指也噼啪劈啪震断几根,右手中剑脱出。而他随即左掌跟出,欲致碎心人不及于死地!碎心人反应更快,全力贯注左掌极力一迎!双掌相击。“嘭”地一声巨响,碎心人极速飘退;紧接着“喀嚓”“喀嚓”“喀嚓”三声脆响,章树生左臂从腕、肘、肩三处断裂,人也被震退几步。
   见大势已去,章氏一个翻身弹跃要逃走。被碎心人后面几步跃起赶上,剑锋空中一挑,他的整条右臂从背后被削断,连带着血珠抛上天空高处。
   那断臂在空中划一道美丽弧线,如一面旗帜飘摇,跌落于红尘不名处。
   无影剑也于空中辗转几个圈,跌至于碎心人足下。
   两人对立。皆无言。章树生的流血顺着肩肋往下倾泻……
   “心将攻之而非摧之……”
   碎心人沉默得不再沉默,俯身拾起那片剑,手中将两片并至一起。两片剑便死死粘住,再不能分开。他转身离去。
   “邪恶是杀不死的!哈哈,……哈哈,……”章树生开始狂笑起来,直笑得热泪狂流。
   碎心人止住步,侧过头冷眼看他。
   章树生止住了笑,脸上肌肉开始剧烈抽动起来!……
   碎心人停了停,径自向前走去。
   这时尘沙落定,两人斗杀处方圆十数里尽化为黄沙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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