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者

凄舞

                                持剑者
  齐人高的矮树林上并没有花，尽是碧绿的叶子。花都落到地上去了。
  一个男人在地面上走，腰间佩一把剑。
  便走到花树的尽头。
  一个人立在前面，双手胸前叉着，腰间有一把剑。身后是一条水路。
  “我要走这条路。”
  “这不是你的路。”
  “你们不该阻拦人，而应该送别人。”
  “不要罗嗦，妨碍我的清静；或者以刀剑解决问题。”
  “我有一柄剑，然而从未使用过。何况这是寂静，不是清静。”
  “你不会使剑吧？”
  那人没等他答话，舞动双臂直扑过来。如一团风暴，似不可抵抗。
  这人只一闪身，那个收势不住，一直扑向树丛中间，到他来路上去了。遍地落花于后面纷被带上枝头。
  便沿着水路前行。这水刚能没过脚面，有些凉。遇见两个人。一人一边，垂着手，腰间各佩一把剑。中间是一条石路。
  “我要走这条路。”
  “像路的地方不一定就是路。”
  “我要看看是。”
  “有些路只有一个方向，我们不能让人做不确定的事。不然我们不会带剑。”
  “我有一柄剑，然而从来没有使用过。”
  “这是蔑视，还是侮辱？”
  “有人侮辱我，我就蔑视他。”
   那两人不再言语，向上一跃，后面一蹬，身后两面石壁竟移了位置！人空中双掌一收一出，直冲过来！
   两团风暴！
   这人一挺身体，双掌推出。六只手掌一接，那两人向后飞弹出去，不知了去向。这人也后滑了几尺，身后的水被激起一段齐人高的浪头。
   便走上一条石路。前面三个人。垂着头，腰间各佩一把剑。身后是一条土路。  “我要走这条路。”
  “强求并不是一个好的追求。”
  “至少我在寻求。”
  “勇气太多了也不一定就好。”
  “我有一柄剑，然而从未使用过，我也不想用它。”
  “我们有三柄。也是。”
  边上两人直接扑过来，如两团长风暴，石地面也被震动。他一挺身一出掌迎上去，掌力相击之间那两人向后弹开，不知去了哪里。却中间那人旋即跟来；又一团长风暴！他来不及对应，挺胸受了一掌。那人又被弹起，失了踪迹。
  踏上土路。四个人。垂着眼睛，腰间各一把佩剑。他有些担心。胸口有些痛。右手握了握剑。
  “我要走这条路。”
  “你已经做了不可能的事。”
　“它是可能的，不然四位不可能在这儿。”
　“哦？”
　“我有一柄剑，然而从来没有使用……”
  “你是说人是以心斗，而不是以剑？”
  “能量不灭；精神永在。有真所谓理想。我有我的理由。”
  “呵。”“兮。”“哈。”“我们也有。我们也有。”
  四人一人一句，竟依次离开了。
  前面一条火路。他踏上去。并不灼热。很是温暖。来到一面刺目的白光前，强烈到看不透里面。
  “不是特别，你只是一个偶然。这不是你的境界。”只有一个声音。“没有时间的地方不会有变化。你应该在时间中历练。”
  他想以剑劈一个缺口才能进去。终于要用它了。要抽剑。
  这时，一道力从的光中劈出来，直击入他左胸。他隐似看见一道剑。不及反应的刹那，一阵巨痛扩散开来，他觉着心粉碎了。身体飞速飘退。
  一瞬间便回到了矮树丛中。跌在地上的他又滑了很远。落花瓣中拖出了长长一条痕迹。
  他仅勾一下头，竟不能再站起来。
  “我有一柄剑，然而从来没有使用过。”他心里想。
  然而他早已没有了心。
  那剑忽地从腰间自动弹出，抽落在他手旁边。
  一个死人的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