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 然然 温温

凄舞

                                               

　　然然说：“木木哥，你看多么孤傲，天上的月，多么的清寒；因为它是多么的白！”
　　木木道：“然。”
　　然然又说：“水其沧沧如月，其曲如风。”
　　夜色如蓝。天上有月。岸上有草。
　　清欢如许。所有花沉寂得嫣然。
　　“——步步牵尘非烟，其忽如寄，——那是谁？”然然忽然问。
　　一面影子摄来。清白的身段，像飘着的一盏灯。
　　木木冷道：“人。”
　　一名男子倏尔即至眼前，望这一对小侠侣呆看；忽尔引颈长鸣，“凤之歌清兮，金之为庸；犹古龙绕梁兮，羽之为生！”
　　然然以侧眼瞧他，人竟小似于木木，遂转过身以正面对他，“你在干什么？”然后笑他。
　　“格格吃吃，就是你么？”温温反问。
　　木木乜他一眼，不睬他。
　　“刀楚楚惜之，微其妙也，故常须以血饮之！”温温向木木发话。
　　木木不理他。
　　“木木哥，他是要同你打架！”然然提醒他。
　　“是。”
　　木木淡出一个字。
　　“打他！”然然跳起，欢叫，“讨厌鬼，再叫我格格吃吃，——尝一顿暴扁先！”又顿足，“哼！”
　　“好。”
　　木木弯腰捡起来一根树枝，冰凉的。
　　温温向然然一愣，后又向木木一愣，心道，“就知道这一招管用！”却说，“木可当剑——木剑客？！”手中利刀蹿出。
　　如挽来一泠清水。要劈破严肃与通俗的界线。
　　青眉一蹙，木木的手一驰一缩，树枝已然垂落，然而又一拨……
　　几滴幻影翻溅。
　　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数枚涟漪漾起，几点波坑砸现；刀叶忽一弯扁，偏开。
　　“风舞花，燕垒巢，小李一飞九把刀！”然然狂叫，拍手，“木木哥，你好帅！！”
　　帅呆呆酷毙毙爽歪歪。
　　“然。”
　　一个字的糊涂虫。
　　“愈而求之，不得不得。”然然格格吃吃。
　　温温凄惨一笑，遂欢然道：“陶陶于陌，融融其乐，可之矣；刀血之侍，可以休矣。好！”摒刀而走。木木不追，端一匡倪，温温瑞安耳！
　　“我们好去吃夜宵？”然然建议。
　　“好极。”
　　他居然讲出了两个字。因为他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了。然而多吐一个字也是多费一分余力。可是他愿意。并且只将为她一人开口。——虎其孤孤然，故冲而拼之。
　　“……呵呵……呵呵……呵呵……”
　　如烧着了火，清脆的笑声翻炒着。是然然。
　　时未寒，行将冬，萧如瑟；薄水凉花，跫音渐远，瘦草犹摇。此地空留：嫣然一笑百媚沉；曲如逆缕招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