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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舞·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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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0 15:20:1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凄舞 于 2012-2-23 10:36 编辑

                                舞·殁
——人一生下来的时候是舞着的,临死的时候说不定还要舞几下,这样过尽一生的时候,有谁思考过其中的寓意呢

  第一缕阳光从东方透出,大地逐渐披上一层金色霞衣。
  清晨是美好的,清晰而有活力,就像这个女孩,她正在赶往上班的途中,在小镇的广场上和一个男孩匆匆交错,他帅气而又阳光。中午下班的时候,她在左行道走,他在右行道;下午上班,她右行道,他左行道;晚上下班,他们再一次擦肩而过。就像你和我,相逢而不相识。
  同时回到家中,打开电脑,同时登录近距离交友网,同一首歌曲听着,点击寻友链接,居然同时发现一个感兴趣的人。她发现的人网名叫殁,他发现的叫舞。同时发出交友请求,又同时收到一条信息,点击确认以后竟发现自己请求和同意请求的居然就是彼此。
  太巧了。舞说。
  缘分哪!不可置信哦!殁说。
  网络上真的无所不能。舞又说。
  ——叫这名字你一定就会跳舞了。给哥秀一段怎样,正寂寞着呢。
  ——照你的逻辑,你就一定不是个活人了。
  她笑。
  ——那我是阎罗大帝转世,专门收回那些不乖的孩子。
  ——怎么个不乖法啊?
  ——不听我话的孩子。
  ——这样恐吓人啊,寒毛都竖起来了耶。那我不如跳舞了,看好了啊,别闪了你的眼。
  ——以为人只有腰能闪了呢。等等,把摄像头打开呀!
  ——我从不和人视频聊天的。
  ——耍赖皮啊。是不是买不起啊,家在哪住啊,哥送一个给你去。
  ——呵,直接就引狼入室了,冰雪聪明啊你。
  ——还真把自己当天仙子了。你正好关门打狗啊。
  ——我才不呢,我这么善良。
  ——狼外婆说她的心是善良的。外婆你想要一朵花吗?我在一家花店工作,偶尔会有买不完的白白扔掉,就当便宜你啦。
  ——别人剩下的东西我是不会要的,况且是花,而我家门口的墙上就开了一朵,我最喜欢的紫罗兰花了。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而且是匹黑马,会跳舞的哦。
  ——杀气好重,直接就熏到我这边来了。
  ——自己喜欢不就行了,何必那么较真呢。——还真被当成屁了,大伤自尊啊。
  ——我只跳给我的梦中情人看,而且只在我失眠的时候。
  ——傻得可以,你人都从梦里出来了,他还怎么看得到?
  ——我刚醒来啊,他应该还没有离开我的屋子。
  殁于是长久地无语。
  ——讲话了啦,人哑巴了吗?
  ——我从来不会失眠。不过今晚很神奇啊,我希望奇迹仍将继续,比如或许呢,明天你就会看到你的梦中情人。
  ——谢谢,啦。

  奇迹就这样发生了。从不失眠的他,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打扮得漂漂亮亮,开始了他的赠送完美情人计划。路过一家商店的时候,他看见一个做售货员的女孩,依稀觉得是她,判断了好一会,终于决定不是,就走了。其实她就在她的身后。
  谁家的门口会有花呢,找的还真累。就在殁坐下来休息的时候,看见一个人在往墙上贴小广告。好大的小广告啊:千寻舞蹈班招生。殁忽然灵机一动,等那人走远了,就撕下了这个广告,身边正好插着一个此处禁止倒垃圾的广告牌,拔了出来,将其余的字撕掉想扔进垃圾箱,看了看附近没有,干脆全塞进了自己口袋,把只剩下的寻舞两个字贴在牌子的背面。举着它,他又找了起来。舞正好从街的另一端回来,这样的速度和方向,他们刚好会在她家门口碰到。但是,一群小朋友看到了可笑的他,一起围了上来,女的要和他学跳舞,男的强烈要求他现场跳一个。他有些招架不住。舞走进了自家的院子,还看了一眼她墙上的花,开得和自己一样,在风里笑呢。一个调皮的孩子跟在她后面,看看安全了,跳起来去够她的花,差老大一截呢,就跑开了。殁逐渐摆脱孩子们的围追堵截,要朝这边来;调皮孩子却搬了一块大石头回来,垫在下面,又去够自己相中了的花;冷不丁一个孩子一跳老高,要去撕殁的寻人启事,险得他向上一躲;花就被摘走了。那个不和群的孩子朝这一队群居的泼猴扮了一个鬼脸,还害怕那个姐姐会出来捉住自己,就匆匆跑掉了。舞正在屋里洗脸,殁经过门口时,她刚好转过身去,所以,他们谁也没看到谁,殁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墙上有花盆而没有花。不过他的坏心情已经大为逆转,总算碰到一堵有花盆的墙,尽管那里面开出得好像是一朵钉子。舞出来浇她的花,发现给摘走了,出门去寻哪个小鬼,正看到殁又碰了死胡同回来,——看看高高举起的那个牌子,就知道是他了。她的心咚咚跳了出来,用手按住了,急忙躲回门后,看着他悻悻地走过去,牌子后面写的居然是:此处禁止倒垃圾。口袋还鼓鼓的,笑得她冲他背影扮了个鬼脸:垃圾桶啊你还真是,那就找你的垃圾去吧。殁把牌子反过来插回原地,怏怏地回去了。
  
  ——昨晚你肯定想我了。
  ——脚痛得我都想死了,整个小镇都被我走遍了,磨了三个泡。
  ——用脚趾头想了?好努力啊,为什么只磨了三个?
  ——你也只配鬼用脚想想了。
  ——三个泡正好是三个字。
  ——还真不嫌臭,那你就在那儿呆着受用吧。我才明白一个真理:浪漫等于愚蠢。
  ——男子汉就这么点勇气啊?不要说昨天你去找我了呀!
  ——真把自己当天仙了啊,我才没有呢。泡妞泡妞大概就是这么来的。
  ——光艳照人不可方物的我喜欢老鼠捉猫咪的游戏,等你捉到我,我就把你吃掉!
  ——哪颗牙想吃肉了,我帮你修一下。
  ——绅士开始不礼貌了哦,幸好我是一个淑女,不和你计较。哼,走着瞧咯。

  他一直没有放弃他的找寻,时间久了,好像寻找她已经变成的他人生最重要的理想。
  她把墙上的花移了下来,远远地看着他来了,就躲在窗子后面看他的傻样。时间久了,竟成了一种乐趣。有时候望不见他了,竟会爬到屋顶上找寻一下。

  几个月之后。
  她的失眠越来越严重,只好请了假在家养着。

  有几天没看到他了呀?她又想爬到屋顶的时候,已变得十分艰难,她吃力在屋顶上露出两只眼的时候,看见摘花的小鬼不知什么时候先溜了上来。“来,拉姐姐一把。”她请求他帮忙。因为偷花的事,他还害着她怕呢,慌忙就往后退。“再退就摔下去了!”她骇得大叫,自己却掉了下去!小孩迅速跑了过来,拽住她,两个人费尽了各自吃奶的力气,终于让她安全登顶。“那我摘你花的事,你还怪我吗?——它就像一个美人,像你。”“小鬼头,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呢!你救了我一命,那还不一笔勾销了!”“你的脚怎么了?”“没事的了,就像人的心一样,有时候会有点软,可是我还敢坐到屋檐的边上呢,你敢吗?”“你敢我就敢!”“You do,I do!”两个人越聊越开心,一会就都坐到了屋檐边上了,晃悠着四条腿。她的脚铃,也系到了他的脚上一个,在风里泠泠地响着。“这可是情人专用的一对哦,现在我只好把自己的一只送他了。”
  
  两个人进展得很快。
  ——如果我变丑你还会不会要我了呢?
  ——我倒会反而很开心了呢?
  ——晕倒。为什么呀?
  ——才不用担心被别人抢走了啊。
  舞的泪掉了下来。

  出租车一趟一趟出入她的家,同疾病相比,好像强大的她只能抵挡得住他柔弱的进攻。

  ——明天我又要去看病了,你说今后我会成为别人的累赘吗?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那一定是一个最最甜蜜的负担!亲爱的,我能够有幸承担吗?
  舞又一次地泪流满面,像乱花飞舞。

  他取出了自己的存折,打碎了自己储蓄罐,满屋子搜出来所有找得到的零用钱,先到银行,然后就直接去了医院。她坐的出租车刚好从他身边走过,这一次却直接去了市里的大医院。等不及的他开始一个一个科室地找,她那边则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地检查……

  这样又过去许多日子。

  ——昨晚你想我了吗?
  ——我想你想得都快想不想来了,小妹妹,告诉哥,你是哪个呀!
    ——我也想你了。脚趾头想的啊!
  ——那一次就是十遍啊,好幸福!欸,手指干吗去了?
  ——留着明天用呗!
  ——听说抱着想念人的照片睡觉,那个人就会出现在自己梦中,为什么你没有出现呢?
  ——那是你我太多,出现得太累呗!再说你哪来的我的照片。
  ——送我一张了。我不可以画一张吗?我自己画了一张啊。
  ——这么辛苦啊,她漂亮吗?
  ——我不知道,你说呢?
  舞的泪快要流下来,颤抖的手拿着一根针,朝自己的脚扎进去。殁的脚猛地一抽,莫名其妙地刺疼了一下。舞竟然没有知觉。
  ——我觉得我要瘫痪了,我的脚没有了感觉,我的手现在也抖得十分厉害。
  ——你的痛就在我身上,而我却不能分担!你会好起来的,宝贝,你要坚强!要不然我怎么会活得下去!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舞的泪再次滴下,但是她的心一狠: 
  ——我们,还是分手吧!哪个女孩嫁给你,她会幸福一生的。
  ——这是卑鄙的背叛!告诉我,你究竟住哪里啊!
  ——YOU ARE MY FIRST ,YOU ARE MY LAST!永远不要忘记,就是这个地址。
  
  她不再上网,彻底拒绝了他。他又开始了疯狂寻找,一次一次路过她的门口,向这个窗口望她都避而不见。疲惫的他永远也不会放弃找寻。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她终于不忍心了再看他受这样的苦,打开窗户艰难舞蹈起来,希望能引导他走过来,这一次他却不再看这里了。她拿了一件围巾,蹒跚着疯了一样跑出去想给他披上,刚冲出院子,就一头栽倒在了风雪里……
  他的脚磨坏了,人也垮掉了,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陪伴他的,只有网络里两个人同样孤独的音乐……

  小桥流水人家。夕阳底下一位老人推着轮椅车,在上面坐着他幸福的老伴。可又有谁能说得清楚是不是她在推着他向前行走呢?
  人的一生该怎样度过呢?就好比一株植物,不管结果如何,但要花开过了,绚丽过只用一次,那就值得。
  
  或许故事还会有其它的结局:
  风花雪月被时光机器卷动到最后。
  小桥流水人家。夕阳底下一位老人推着轮椅车,在上面坐着她幸福的老伴。没有错,这就是已经苍老了的舞和同样苍老了的殁,站着的是她,坐着的则是他!
  这是不他想得到的结局,却是她最想得到的结局。
    他们都错了,又都没有错。
  毫无保留,将自己彻底的交给了她,或许这就是他所能送给她人生中最美好的礼物了。
  毫无疑问,他们彼此赠与和获得的幸福,不多不少刚刚好,就是同样的那么多!
  这样的爱情,恐怕是最好的了。

  岁月如群魔乱舞,而爱情势不可挡,人类将生生不息;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是这样。
  这是一个真理。
  恒久不变的才是真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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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1 15:12:28 | 显示全部楼层
人一生下来的时候是舞着的,临死的时候说不定还要舞几下,这样过尽一生的时候,有谁思考其中的寓意呢

很经典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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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12-11 16:4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版主是水冶那的  我们认识一下  我是 一号路中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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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1 18:06:22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聊吧不是已经认识过了吗 我是一号路东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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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0-12-11 18:08:31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复 开心就好 的帖子

意思好像是我抄别人的 剽窃这种事是我最痛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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